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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零一回谋坟地水浒传险产逆蹈(2/2)

风姿毓秀,那里个金屋堪收?樱桃小,横秋双眸。若不是昨夜晴开新月皎,怎能得今朝断小梁州。芳芬绰约蕙兰俦,香飘雅丽芙蓉袖,两下里心猿都被月引

当下童府中一个董虞候,早已睢科,认得排军王庆。董虞候把王庆劈脸一掌打去,喝:"这个是甚么人家的宅眷!你是开封府一个军健,你好大胆,如何也在这里挨挨挤挤。待掩对相公说了,教你这颗颅,安不牢在颈上!"王庆那敢则声,抱鼠窜,奔庙门来,一唾,叫声:"碎,我直恁这般呆!癞虾蟆怎想天鹅?"当晚忍气吞声,惭愧回家。谁知那秀回府,倒是日夜思想,厚贿侍婢,反去问那董虞候,教他说王庆的详细。侍婢与一个薛婆相熟,同他泊六,悄地勾引王庆从后门来,人不知,鬼不觉,与秀勾搭。王庆那,喜望外,终日饮酒。

荏苒,过了三月,正是乐极生悲。王庆一日得烂醉如泥,在本府正排军张斌面前,脚,遂将此事张扬开去,不免在童贯耳朵里。童贯大怒,思想要寻罪过摆拨他,不在话下。

且说王庆因此事发觉,不敢再童府去了。一日在家闲坐,此时已是五月下旬,天气炎,王庆掇条板凳,放在天井中乘凉,方起屋里去拿扇,只见那条板凳四脚搬动,从天井中走将来。王庆喝声:"奇怪!"飞起右脚,向板凳只一脚踢去。王庆叫声:"阿也苦也!"不踢时,万事皆休,一踢时,立至。正是天有不测风云,人有旦夕祸福。毕竟王庆踢这板凳,为何叫苦起来,且听下回分解。

一日,王庆五更衙画卯,办完了执事,闲步城南,到玉津圃游玩。此时是徽宗政和六年,仲天气,游人如蚁,军如云,正是:

金勒嘶芳草地,玉楼人醉杏天。

母小像,禀过监斩官,将仇申宋氏小像,悬挂法场中,像前摆张桌,等到午时三刻,田虎开刀碎剐后,琼英将田虎首级,摆在桌上,滴血祭奠父母,放声大哭。此时琼英这段事,东京已传遍了,当日观者如垛:见琼英哭得悲恸,无不泣。琼英祭奠已毕,同张清、叶清望阙谢恩。三人离了东京,迳望宛州发,来助宋江,征讨王庆,不在话下。

眉如画,微须白面红颜。平额阔满天仓,七尺材壮健。善会偷香窃玉,惯的卖俏行。凝眸呆想立人前,俊俏风无限。

秀一着王庆风,也看上了他。当有办虞候,喝开众人,养娘扶秀上轿,众人簇拥着,转东过西,却到酸枣门外岳庙里来烧香。王庆又跟随到岳庙里,人山人海的,挨挤不开,众人见是童枢密虞候办,都让开条路。那秀下轿香,王庆挨踅上前,却是不能近,又恐随从人等叱苒,假意与庙祝熟,帮他烛烧香,一双不住的溜那秀,秀也把来频。原来蔡攸的儿,生来是憨呆的;那秀在家,听得几次媒婆传说是真,日夜叫屈怨恨;今日见了王庆风俊俏,那小鬼心也动了。

后来王庆造反,三族皆夷,独此家在远方,官府查是王砉被害,独得保全。王砉夺了那块坟地,葬过父母,妻怀弥月。王砉梦虎室,蹲踞堂西,忽被狮兽突,将虎衔去。王砉觉来,老婆便产王庆。那王庆从小浮狼,到十六七岁,生得雄力大,不去读书,专好斗沧呗恚使。那王砉夫妻两儿,单单养得王庆一个,十分恤,自来护短,凭他惯了,到得长大,如何拘得下。王怯谀的是钱儿,宿的是娼儿,的是酒儿。王砉夫妇,也有时训诲他。王庆逆发作,将父母詈骂,王砉无可奈何,只索由他。过了六七年,把个家产费得罄尽,单靠着一本事,在本府充个副排军。一有钱钞在手,三兄四弟,终日大酒大价同;若是有些不如意时节,拽便打,所以众人又惧怕他,又喜他。縝r>

王庆独自闲耍了一回,向那圃中一棵傍池的垂杨上,将肩胛斜倚着,等个相识到来,同去酒肆中三城,无移时,只见池北边十来个办,虞候,伴当,养娘人等,簇着一乘轿,轿里面,如似朵的一个年少女;那女要看景致,不用竹。那王庆好的是女,见了这般标致的女,把个魂灵都吊下来。认得那伙办虞候,是枢密童贯府中人。

原来那女是童贯之弟童贳之女,杨戡的外孙。童贯抚养为己女,许蔡攸之,却是蔡京的孙儿媳妇了,小名叫秀,年方二八。她禀过童贯,乘天两日在李师师家娱乐,到艮岳游玩。童贯预先吩咐了禁军人役,因此不敢拦阻。那去了两个时辰,兀是不见来。王庆那,呆呆地在外面守着,肚里饥饿,踅到东街酒店里,买些酒,忙忙地了六七,恐怕那女去了,连帐也不算,向便袋里摸一块二钱重的银,丢与店小二:"少停便来算帐。"王庆再踅到艮岳前,又停了一回,只见那女同了养娘,轻移莲步,走艮岳来,且不上轿,看那艮岳外面的景致。王庆踅上前去看那女时,真个标致,有《混江龙词》为证:

当下王庆远远地跟着轿,随了那伙人,来到艮岳。那艮岳在京城东北隅,即君皇帝所,奇峰怪石,古木珍禽,亭榭池馆,不可胜数。外面朱垣绯,如禁门一般,有内相禁军看守,等闲人脚指儿也不敢踅到门前。那簇人歇下轿,养娘扶女了轿,迳望艮岳门内,娉娉娜娜,妖妖娆娆走去。那看门禁军内侍,都让开条路,让她走去了。

上苑开堤柳眠,游人队里杂婵娟。

王庆看到好,不觉心撞鹿,骨麻,好便似雪狮向火,霎时间酥了半边。那秀在人丛里,见王庆的相貌:

看官牢记话,仔细听着,且把王庆自幼至长的事,表白来。那王庆原来是东京开封府内一个副排军。他父亲王砉,是东京大富,专一打衙门,唆结讼,放刁把滥,排陷良善,因此人都让他些个。他听信了一个风先生,看中了一块地,当大贵之。这块地,就是王砉亲戚人家葬过的,王砉与风先生设计陷害。王砉尖,把那家告纸谎状,官司累年,家产尽,那家敌王砉不过,离了东京,远方居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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