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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回林教头刺配沧州道鲁智深大闹(2/2)

林冲:“上下要缚便缚,小人敢怎的。”

陆谦:“你二位也知林冲和太尉是对。今奉着太尉钧旨,教将这十两金送与二位;望你两个领诺,不必远去,只就前面僻静去把林冲结果了,就彼讨纸状回来便了。若开封府但有话说,太尉自行分付,并不妨事。”

林冲挣的起来,被枷碍了,曲不得。

薛霸一路上喃喃呐呐的,里埋冤叫苦,说:“却是老爷们晦气,撞你这个!”

林冲忙:“使不得。”

他两个泼了这,自换些去外边洗了脚,收拾。

今日,这两个公人带林冲奔这林里来。董超:“走了一五更,走不得十里路程,似此,沧州怎的得到!”

林冲也把包来解了,不等公人开,去包裹取些碎银两,央店小二买些酒,籴些米来,安排盘馔,请两个防送公人坐了吃。

看看正走不动了,早望见前面烟笼雾锁,一座猛恶林,有名唤野猪林;此是东京去沧州路上第一个险峻去

急缩得起时,泡得脚面红了。

董超:“我扶着你走便了!”

陆谦大喜:“还是薛端公真是利!明日到地了时,是必揭取林冲脸上金印回来表证。陆谦再包办二位十两金相谢。专等好音。切不可相误。”原来宋时,但是犯人,徒迁徒的,那脸上刺字,怕人恨怪,只唤“打金印。”

董超坐在对席。

第二日天明起来,打火吃了饭,投沧州路上来。

三个人奔到里面,解下行李包裹,都搬在树

酒至数杯,那人去袖里取十两金,放在桌上,说:“二位端公各收五两,有些小事烦及。”

董超,薛霸:“俺两个正要睡一睡,这里又无关锁,只怕你走了;我们放心不下,以此睡不稳。”

薛霸:“我也走不得了,且就林里歇一歇。”

那人唤酒保问了底脚“与我去请将来。”

林冲:“上下,甚么?”

林冲那里敢回话,自去倒在一边。

董超,薛霸,又添酒来,把林冲的醉了,和枷倒在一边,薛霸去烧一锅百沸汤,提将来,倾在脚盆内,叫:“林教,你也洗了脚好睡。”

林冲初吃时,倒也无事;次后两三日间,天疮却发;又是个新吃的人,路上一步挨一步,走不动。

薛霸便提起来望着林冲脑袋上劈将来。

叫店小二算过酒钱,两个公人带了林冲店,却是五更天气。

薛霸骂:“走便快走!不走便大搠将起来!”

林冲答:“小人是好汉,官司既已吃了,一世也不走!”

薛霸:“我替你洗。”

林冲走不到三二里,脚上泡被新草鞋打破了,鲜血淋漓,正走不动,声唤下止。

薜霸:“只见罪人伏侍公人,那曾有公人伏侍罪人!懊意叫他洗脚,颠倒嫌冷嫌,却不是“好心不得好报!”里喃喃的骂了半夜。”

薛霸腰里解下索来,把林冲连手带脚和枷的缚在树上,同董超两个将起来,转过来,拿起,看着林冲,说:“不是俺要结果你;自是前日来时,有那陆虞候,传着太尉钧旨,教我两个到这里结果你,立等金印必去回话。便多走的几日,也是死数!只今日就这里倒作成我两个回去快些。休得要怨我弟兄两个;只是上司差遣。不繇自己。你须细着。明年今日是你周年。我等已限定日期,亦要早回话。”

三人酒肆来,各自分手。

当日得城来,离城二十里多路,歇了。

董超:“只在前边巷内。”

董超,薛霸,喏喏连声,说:“小人何等样,敢共对席。”

当下薛霸收了金,说:“官人,放心。多是五站路,少便两程,便有分晓。”

只见董超,薛霸:“行一步,等一步,倒走得我困倦起来。且睡一睡,却行。”

薛霸:“路人那里计较的许多!”

宋时,这座林内,但有些冤仇的,使用些钱与公人,带到这里,不知结果了多少好汉。

林冲不知是计,只顾伸下脚来,被薛霸只一汤里。

董超:“却怕便不得;开封府公文只叫解活的去,却不曾教结果了他。亦且本人年纪又不大,如何作得这缘故倘有些兜搭,恐不方便。”

酒保去了一盏茶时,只见请得薛霸到阁儿里。

林冲叫声“呵也,”靠着一株大树,便倒了。

那人问:“薛端公在何住。”

董超:“小人两个奉本府差遣,监押林冲直到那里。”那人:“既是如此,相烦二位。我是太尉府心腹人陆虞候便是。”

林冲看时,脚上满面都是燎浆泡,只得寻觅旧草鞋穿,那里去讨,没奈何,只得把新草鞋穿上。

那人又:“少刻便知,且请饮酒。”

那人:“二位莫不投沧州去?”

二人:“小人素不认得尊官,何故与我金?”

当下薛,董二人带林冲到客店里歇了一夜。

林冲:“不消生受!”

林冲见说,泪如雨下,便:“上下?我与你二位,往日无仇,近日无冤。你二位如何救得小人,生死不忘!”

薛霸:“好不晓事!此去沧州二千里有馀的路,你这般样走,几时得到!”林冲:“小人在太尉府里折了些便宜,前日方才吃疮举发。这般炎,上下只得担待一步!”

董超:“说甚么闲话!救你不得!”

三人坐定,一面酒保筛酒。

酒保面铺下酒盏菜蔬果品酒,都搬来摆了一桌。

可怜豪杰束手就死!正是;万里黄泉无旅店,三魂今夜落谁家?毕竟林冲命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

睡到四更,同店人都未起,薛霸起来烧了面汤,安排打火,饭吃。

薛霸:“那里信得你说!要我们心稳,须得缚一缚。”

薛霸拿了促动

董超去腰里解下一双新草鞋,耳朵并索儿却是麻编的,叫林冲穿。

放下,便倒在树边;略略闭得,从地下叫将起来。

林冲起来,了,吃不得,又走不动。

董超:“你自慢慢的走,休听咭咕。”

看看天又晚,三个人投村中客店里来。

到得房内,两个公人放了,解下包裹。

时遇六月天气,炎暑正

薜霸:“不敢动问大人姓?”

搀着林冲,只得又挨了四五里。

林冲:“上下方便!小人岂敢怠慢,俄延程途;其实是脚疼走不动!”

薛霸:“老董,,你听我说。太尉便叫你我死,也只得依他;莫说zo官人又送金与俺。你不要多说,和你分了罢。落得人情。日后也有顾俺。前有的是大松林,猛恶去,不拣怎的与他结果了罢!”

只董超,薛霸,将金小分受己,送回家中,取了行李包裹拿了,便来使臣房里取了林冲,监押上路。

林冲叫一声:“哎也!”

宋时途路上客店人家,但是公人监押囚人来歇,不要房钱。

董超:“这位官人,请俺说话。”

三个人又吃了一会酒,陆虞候算了酒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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