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两人同时运加内力,同时感到右腕一麻,行血被逼的返向内腑攻去。
这是个僵持久的死结,方兆南一时的大意,由大胜之局,变成了两败俱伤的局面。
两人同时觉着半身一阵酸麻,劲力忽然消失,扣注对方手腕脉穴五指,难再用力。
红衣少女大危已解,娇笑说道:“看来今日之局,咱们要作同命鸳鸯了,你不肯放开我被扣脉穴,但却也无法挣脱我扣拿你的右腕…”
方兆南冷冷说道:“什么同命鸳鸯不鸳鸯的,哼!一点不知羞耻。”
红衣少女格格一笑道:“一男一女,彼此牵腕而死,别人眼中看来,只当我们相携殉情,岂不是一对同命鸳鸯?”
方兆南暗暗想道:“这话倒是不错,眼下谁也不敢稍存大意,只要稍一失神,立时将满盘皆输,这局面僵持下去,大有两败俱伤的可能…”
只听那红衣少女娇笑之声,回荡在耳际,道:“你可要听听我那三师妹死去的经过吗?”
方兆南冷冷说道:“不必说了,在下对姑娘戒心甚深,任你忽见那红衣少女脸色一变,猛然一带方兆南的身子,左腿一抬,用膝盖直向方兆南小腹之上撞去。
方兆南已知她诡计多端,早已暗中戒备,顺势一推,横向一侧闪去。
两人手腕彼此相拿,全身劲力大半难以用出,红衣少女一招落空,全身向后倒去,方兆南身子横让,马步移动,重心不稳,被她一带,一齐摔倒在地上,一阵翻滚,到了悬崖边缘。
方兆南左脚登住悬崖旁边一块山石,稳住身子,回目一瞧,但见那绝壑深不见底,摔下去,事非粉身碎骨不可。
但那红衣少女已生了同归于尽之心,全力向前面绝壑移动。
这时,双方都用出全力,紧握对方脉穴,成了个相持不下之局。
忽然问,传过来一个低沉的声音道:“方施主请再坚持片刻。”
声音入耳,方兆南立时辨出是大愚禅师的声音。
这红衣少女突然发难,想必是看到了大愚禅师醒来,怕他赶来驰援,才想出同归于尽的办法,从万死中,谋求一线生机。
红衣少女忽然猛一抬头,两片樱唇,疾向方兆南脸上撞去。
方兆南不自觉微一侧头,那红衣少女却借势用力一推。
但闻一阵隆隆大震,方兆南藉以支持身体的山石,滚入了悬崖之中,两人的身躯又向前移动了数尺。
方兆南无法回头张望,双脚向后一蹬,希望再找到一块山石,但觉双脚一齐登空,膝盖以下,已离实地,心知下身,已伸入绝壑。
只要那红衣少女再略一加力,两人即将同时跌入深谷。
他心中暗道:“这一场搏斗,九成已成了同归于尽的结果。”
目光转动,忽然发觉那红衣少女右腕上,有一块扣子大小的紫记,不觉啊了一声。
那红衣少女冷然一笑,道:“你叫什么,可是怕死了?”
方兆南道:“你可是姓云吗?”
那红衣少女听他忽然问起自己姓氏,先是一怔,继而笑道:
“你身后两尺之处,就是绝壑,那老和尚纵然及时赶来,只怕也无法救你。”
方兆南怒道:“摔下悬崖,未必就一定会死,何况粉身碎骨,也不是我一个…”
他微微一顿,突然提高了声音,道:“你可是云梦莲吗?”
那红衣少女瞪得又圆又大的星目,突然眨动几下,凝神而思,似是这名字对她十分陌生,但似隐隐相识,她沉忖了一阵,突然娇声笑道:“你可是叫方兆南吗?”
突然向前一推,方兆南的身子,又向那绝壑中移动了半尺。
这时,方兆南双膝之下,完全悬入绝谷,双手又和那红衣少女扣拿,无法攀抓山石借力,只要那红衣少女再稍一加力,方兆南势非将沉入悬崖之中不可。
那红衣少女不知是早已有恃无恐呢,还是当真不把生死之事放在心上,挣扎着抬起头,笑道:“这绝谷之中飞石嶙峋,摔将下去,就是铁打铜铸的人,也难以再活。”
忽然一张樱口,咬在方兆南握住她脉穴的手腕。
这一下倒是大出了方兆南意料之外。
但觉手腕一阵剧疼,鲜血急涌而出。